“梓涵？”
“嗯，怎么了？”
陈梓涵坐在宿舍里，亮着台灯做功课，每天要画三分之一的图纸，高三功课又特别多，学生根本就是没有人权的，她上了高三以后，这样折腾了几个月，感觉身体被掏空......
女生手都快抽筋了，脑子也有些发胀，隐隐作痛，眼前恍恍惚惚的好像蒙上了一层雾，晕乎乎的。
陈梓涵手肘支在书桌上，手指形成一个弧形撑着额头，两根手指轻轻地按压太阳穴，清了清嗓子才说话。
“你还在做功课是吗？”
“是啊。”陈梓涵看了看随意放在桌子上的手表，快十一点了。
“......”那头却没有响起熟悉的薄荷音。
“怎么了？”陈梓涵睁开眼睛，下唇微微噘起。
“保送北服做功课不用十一点。”王源的声音真的很好听，清清凉凉的又莫名地有一种很吸引人的磁性，只是不知是不是因为十二月的冬夜实在太冷，男生的声线似乎添上了往日少见的低沉。
陈梓涵瞳孔猛地放大又缩小，原本慵懒地伏在桌子上的身子一下子挺的笔直。
他......知道了？
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，陈梓涵努力弯起嘴角，手伸长拿过一支笔玩弄起来，手指有些僵硬。
“哦......是吗。”
“梓涵，你以后要去那里吗？”
“要的啊，肯定得去。”陈梓涵松了口气。
“梓涵，你知道吗？”
“嗯？”
“梦想，是一个特别特别强大的词。”
“......嗯......”
“我以为你的梦想能强大到能让你放弃一切去追寻。”
“......”陈梓涵张了张嘴，却沉默了，素白的手无意识地抓紧了论文纸张。
“可是我好像错了。”王源的声音很轻很轻，陈梓涵拿着手机的手却微微颤抖，浅栗色的眸子在昏暗的灯光里几乎透明。
“梓涵，你能不能告诉我，为什么你高二的时候没有填报名表？”
“我......我......”陈梓涵颤抖着说着，猛然发现脑子里一片空白，语言根本已经组织不起来。
他对她失望了吗？
那个学期，连同那条马路，一直都是她的噩梦。
“你能不能告诉我，你为什么要放弃？”
“不......不是.......”女生慌乱地摇头，狠狠地摇头，她知道王源看不见，她知道，她什么都知道，可是他为什么不知道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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