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末我抽了半天时间，跟苏措一起去看小飞，她一路上显得很高兴，她说小飞在数学上很有天赋，如果能跟我聊一聊一定会更高兴的。
小飞是个可爱的孩子，虽然被疾病折磨，身上捆满绷带，却眼神明亮，总是面带微笑。没有人照顾他的时候，他总是一个人看着数学教材和科普读物——苏措告诉我，都是她从书店买来给他看的。正如苏措所言，非常聪明——他不过十岁，但已经掌握完全整个小学阶段的数学知识，更让我吃惊的是，他对空间概念特别敏锐，比如，他只需要看一眼某栋建筑，就能在几秒钟内说出这栋建筑的外墙用了多少玻璃。
我也被人认为是数学天才，但即便我小时候也没有这种才能，当时的我，对数字更敏感一些而非几何。
想到这样的天才要回到西北的小山村，我实在觉得惋惜。
小飞的另一位老师蔡玉戴着眼镜，看上去温柔而腼腆，一直跟我道谢。
离开的时候，我跟苏措说；“小飞有着罕见的数学天赋，我们能不能想想办法，把小飞转入更好的学校？”
苏措点头：“我也跟蔡玉讨论过这件事情。”
回去的一路交通拥堵，我们被堵在路上，苏措慢慢跟我说了他的家庭情况，父亲早逝，母亲多病。
我沉吟：“主要倒不是钱的问题，而是谁来照顾他。”
苏措说：“我想过让他来京，可我没时间照顾他。”
“我看，不如直接让他上省里的重点中学，同时建议他的母亲到省城里干一份不那么重的活，如果能提前毕业的话，他可以进入少年班。”我说，“至于费用的话，这不用担心，我前几天才听同事说，现在国家有笔拨款，专门扶持小飞的天才儿童。我会出面推荐，帮小飞写申请。”
“之前我也建议过，但小飞母子一直怕给我和邓玉添麻烦，而且他们也顾虑很多。”苏措感激涕零，“如果有拨款的话，他们就会高兴地接受了。”
“那样的话，最好不过。”
Ⅹ
我借钱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不打算要回这笔钱了，但没想到的是，仅仅一周之后，钱就还到我的手上。
那天是周三上午，我刚刚来结束了给本科生的课，就接到了陈子嘉的电话，他说要路过，顺便请我吃饭。我就跟他约在我的办公室，可我听到叩门声抬起头来的时候，呆滞了十秒或者更长的时间——我的办公室门口站着两个人，我都认识，并且很熟悉。
是陈子嘉和苏措。
两个人挨得很近，手牵着手。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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