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七微微挣扎了几下，想要避开了楚凌天的视线。
他居然会因为自己的拒绝生气？
这么多年都对自己不管不顾的君上怎么可能会因为自己生气呢，愣了不过片刻，心中便已明悟。
“只要君上愿意，这天下的女子谁会拒绝您的临幸，何必非要选择十七。”凉薄的笑意从唇边漫延，噙着无奈的痛苦。十七抬眸注视着楚凌天，一字一句的问，“还是这就是陛下给我的惩罚，先把希望赠与十七，然后再亲手将它毁灭。”
君上，你还真的很了解我啊，了解我这一生最渴望的是什么，了解支撑我活下去的根源是什么。我知道我经受不住这种痛苦，所以甘心认输认罚。
“君上，属下不配……”让你这么费心来惩罚。
“我说可以，那便可以。”低沉有力的声音犹如利刃，割断了她的话语，捏住她的下巴的手又紧了紧，十七忍不住闷哼了一声，蒙着水雾的眼眸迎上了楚凌天晦涩的目光。
“别忘了，你刚过说这天下的女子都愿意委身于我，而你，也身处此列。”威严的声音带着嘲讽，楚凌天倏然放开了手，逆着月光站起身。
他的面容半掩于黑暗之中，像是俾睨天下的魔，不容许拒绝。
“十七，从现在开始，你就是我的妃。”他俯身抚摸着她微热的额头，眼眸中似乎有温柔渲染，将她的灵魂溺于希望之中，“如此，可好？”
如此可好？
十七抬眸注视着他的眼睛，苍凉的墨瞳中带着蛊惑。
陪你走过一生一直都是我唯一的心愿。只是如果有那么一天，你再次将我弃之不顾，我又该如何自处？
她咬住下唇，微微点了点头。只是因为这一刹那的温柔，仿佛胜过了未来可见的千难万险。为这一问，纵有万刃加身，犹不悔！
那时的她，还不知道自己为了这一个回答，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。如今，她已然嗓音嘶哑被他弃之于冷宫，
又可曾有过悔恨？
记忆如潮，从脑海中缓缓褪去，十七倚着冷宫的墙壁，环臂抱紧了自己，突然觉得有些寒冷。
在她的面前，站着一位白衣如霜的男子，垂眸扫过她低垂着的鬓发，忽然问，“见到我，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？”
十七愣在原地，抬起头惊讶的看着面前的楚凌天，笑声就那么卡在了嗓子里。
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？这个问题还真是让人无法回答啊。
我的嗓子已经被你用毒药毒哑，你让我怎么说话！
君上，你对我可真下的去手，难道把我害到这伤痕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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